如果我有一个女儿,我会教她读余秀华

我一直希望自己身体上长出树

长出鸟巢和云朵

或者长出一棵小小的草,藏一条蚯蚓

愿我得到宽恕

在泥土里得到安宁

——《若我死去》余秀华

女人寻求关系,男人追求占有

艺术家们常说:女人是上帝对人类的恩赐。女人是美的化身。现代人更加坦白,直截了当地说:美女是上帝对人类的恩赐,对美女熟视无睹,是对上天最大的不敬。无论你是否承认,一个女人,只有获得美,才能掌握生的武器。

是的,这条冷酷的法则令人感到屈辱。年,余秀华红了。她用一个女人的血肉之躯,炸开了人们的痛点。

大半个中国,什么都在发生:火山在喷,河流在枯

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

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

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

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

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

——《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》

有人说哗众取众,有人说恶俗,甚至余秀华自己也说,这不是她最好的诗。然而如果不是余秀华拿着屈辱的匕首划开自己的身体,把“脑瘫”“中年村妇”与“美”“诗”,赫赫然地糅在一起,砸向大众和媒体,那么我们屈辱和粉饰的生活可能还将平静地继续:清晨,女人们搽上厚厚的粉底,把肥肉藏进塑身衣里,医院门口排起长队。

“身体”是女人的生命课题,女孩们从小就被禁忌和规训:衣服穿好,把身体藏起来,留长头发,不许和男孩单独相处,二十岁要开始穿高跟鞋,找一个疼你的男人当一位贤妻。然而却没有课本教女孩如何直面自己的身体,如何认识欲望,如果建立男性目光以外的美。

余秀华的诗里藏有一个女人的身体,她的痛苦和觉醒似乎都与此有关:

我看见每一个我在晚风里摇晃/在遥远的村庄里沉默地抒情,没有人知道我/没有人知道我腹腔的花朵,鸟鸣,一条蛇皮/没有人知道我体贴每一棵草/也没有人知道我的宝藏(《在黄昏》)

没有人留意一个空酒瓶一样的女人/也不知道一瓶酒/洒在了哪里(《在湖边散步的女人》)

怀抱雷霆的悲伤的女人/闪电在身体里生锈,我不能掏出(《迎着北风一直走》)

一说到灵魂,我就想打自己两耳光/这虚有之物,这肉身的宿敌(《在风里》)

当我注意到我身体的时候,它已经老了,无力回天了/许多部位交换着疼:胃,胳膊,腿,手指/我怀疑我在这个世界作恶多端……我羞于启齿:我真的对他们/爱得不够(《我以疼痛取悦这个人世》)

Semti?tuloMenez·

“女人寻求关系,男人追求占有”小仓千加子的这句话,道出了在以“爱”为名的男女关系中,其根底里存在着的性别的不对称。然而,谁能不需要爱呢?不可否认,女人确实与“美”有着天然的联结,而美是需要物化的,需要被看到。一个对美有需求的人,必然会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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